2024年 12월 11日 ( 수요일 )

草圣:终身任职中华民国监察院院长的于右任

一代教育家、政治家兼书艺家的别样人生作品展

(文 | 崔彰根 图 | 韩基民)11月17日至24日,台北中正纪念堂一楼大厅举办了“于右任145周年诞辰纪念展”。此次活动由中国标准草书学会(简称学会)主办,邀请了来自台湾及海外的120余名会员,展出了约200件书法作品。学会表示:“通过此次展览,观展人员不仅可以了解于右任的书法成就,还能从中获得灵感。”

于右任是一位在两岸三地(中国大陆、台湾、香港)都备受尊敬的学者、政治家和书法家。前圣公会大学讲座教授金明壕在著作《中国人物语》中称于右任为“民主革命家、靖国军司令、中国国民党元老”,“中国四大书法家之一”,与王羲之、颜真卿、赵孟頫齐名。他还是一位伟大的诗人、教育家和媒体人,同时担任中华民国监察院院长长达34年,被誉为中国历史上最清廉的高级官员之一。因草书造诣卓越,他被尊称为“草圣”。毛泽东与蒋介石都敬仰其学识与品德,而蒋介石更是在国共内战期间几乎以“绑架”的方式把他带到台湾。今天,台湾知名餐饮连锁店“鼎泰丰”的招牌题字,便出自于右任之手。

于右任1879年出生于陕西省三原县。幼年失去双亲后,他昼耕夜读。因为他聪慧勤奋,一举通过了清朝科举考试的乡试。1900年夏天,八国联军攻占北京。慈禧太后换上平民装束随皇帝逃出紫禁城,到达由她的亲信担任巡抚的陕西省时,慈禧太后才稍感安心。慈禧太后一行抵达西安当天,陕西巡抚组织了学堂里的秀才和举人到街道上迎接。慈禧太后经过时,所有人跪在地上长达一个小时。对此,于右任深感愤怒,誓言:“要亲手斩下太后的头颅!”并以“换太平以颈血,爱自由如发妻”的对联为背景拍摄了一张照片。从此,他走上了民主革命的道路。

1903年,于右任通过科举考试成为举人,却因被指认为革命派而遭到通缉。随后,他将精力投入到教育事业,创办了今天复旦大学的前身——复旦公学。1909年,安重根义士刺杀伊藤博文后,于右任评论道:“日本对朝鲜的高压统治之严重,世所罕见,其反作用最终在飞弹一掷中以鲜血落幕。”

1912年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后,于右任被任命为交通部次长,但因反对袁世凯独裁不久辞职。1918年,他组建陕西靖国军并担任司令,之后迁居上海从事教育事业。1922年,他受邀担任东南高等师范学校校长,并将其更名为上海大学,即今天上海交通大学的前身。1924年,国共合作后召开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,他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。

1931年5月,于右任以中华民国监察院院长的名义签署了《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》,标志着中华民国进入了训政时期,并再次当选为监察院院长。1949年随国民政府迁往台湾后,他继续担任该职务直至1964年因肺炎在台北荣民总医院逝世,享年85岁。2014年,为纪念于右任逝世50周年,台湾副总统吴敦义出席了追悼仪式。

于右任145周年诞辰纪念展展出于右任照片及作品(左)和其他参展书法作品(右)。

临终前,他留下了著名的《望故乡(国殇)》:“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大陆;大陆不可见兮,只有痛哭;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故乡;故乡不可见兮,永远不忘。天苍苍,野茫茫;山之上,国有殇!”

于右任堪称正统知识分子的典范。他终身坚持青年时期形成的人生观,生活习惯也一以贯之,终生手不释卷。作为“草圣”,他从未懈怠书法练习。凡有来访者,必免费赠送亲笔书法一幅。他位居高位数十年,始终以名誉为重,甚至到了晚年连支付医疗费用都成了难题。

他的秘书回忆道:“监察院院长(于右任)是中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清廉官员。他总是穿着同样的衣服,只喝便宜的茶。每当有人求助于他,他从不让人空手而归。遇到因贫困而无法上学的孩子,他还会借钱资助学费。除了清廉和仁慈,真的没有其它词可以形容他。”

中年时期,于右任开始对草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在最初的三年间,他每天只练习写一个字,每个字写数百次。“一”字更是每天必练,从不间断。

他曾说:“无论多疲惫,只要铺开宣纸,就会精神振奋。”此后,他全身心投入到草书创作之中,留下了丰富的书法作品。截至目前,于右任存世书法作品已超过一万件。

在担任监察院院长期间,于右任家中没有配备警卫,任何人皆可自由出入。访客离开时,他通常挥毫相赠,但仅限于他欣赏的人。

蒋夫人宋美龄的亲哥哥、手握政府财政大权的宋子文非常喜欢于右任的书法。他特意购买了一把由名匠制作的扇子,并邀请于右任到他的官邸做客。几次奉茶后,宋子文恭敬地递上扇子,请求题字。然而,于右任一直心系西安事变后被软禁且下落不明的张学良的安危,始终未提笔。蒋介石连襟、时任行政院院长孔祥熙也曾向于右任求字,遭到同样冷遇。于右任被公认为中华民国的廉洁典范,而宋子文和孔祥熙则被认为是贪官代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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